第六十八章 又见此人(1 / 2)

同是一国帝都, 此刻铧陵城内景象就与池铎城很是不同,许是知道平瑞王战事连胜的消息, 南召帝都铧陵城内更是热闹欢快。

城内往来车辆频繁,街上张灯结彩似是过节一般,酒楼歌坊内时不时传出丝竹之声,还有街上的小贩近来生意也异常热闹,像是在提前庆祝平瑞王得胜归来。

其实南召国内人人皆知, 平瑞王章灼此行勇猛无比, 不到一个月便已经将昔日神话般的北翟国睿王逼到了都兆山进行防守。而此后顾沛瑶带了三万援军支援梵岭也是见效甚微。因此现在才五月初,人人皆以为平瑞王凯旋之日不久矣, 至多五月中旬必能见章灼携锦旗归来。

只是铧陵城的城门看守仍然甚是严格, 此刻有三名女子被拦在城门外。其中一位女子姿容清丽, 穿着打扮很是素净,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素锦常服, 头上梳着寻常的发髻, 身上唯一值钱的恐怕就是乌发上那枚白玉簪子。

她面上却分外焦急, 似乎正向城门看守的士兵解释着什么。

“我真的是你们国师的朋友, 你放我进去,”夏念已经说得口干舌燥, 但还是继续恳切道:“或者你去通报一声, 便知我说的是真话。”

“国师是人人都能见的吗?若是来个人都要去通报,国师府门前恐怕早已水泄不通了。”守门士兵刚开始还见夏念容貌不凡因此客气些,只是夏念不休地求着他,他便也恼了, 语气生硬了许多。

“你凶什么?”银葵挡在了夏念面前,朝那士兵抱怨了一声,随即便向夏念道:“小姐,这样不行啊,我们连城门都进不去,如何见国师?”

夏念转头焦急想着,路上走了八日,从边境到这铧陵城又用了两日,还有五日,至多五日,自己今日是一定要进去的。她猛地抬头,似是忽然想起什么。

“银葵,那冰彻扇,就是国师送的那扇子带了没有?”

银葵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像是忽然懂了一般连连点头,手忙脚乱地翻着包裹,从最里面掏出了一把扇子交到夏念手里。

夏念看到那扇子似是看到了宝物一般,眼里有了光,急忙转头向刚刚那士兵走去。

“你仔细看着,这是何物?”

那士兵看了夏念手中的扇子,吃惊睁大了双眼。

这冰彻扇,寻常人连见也见不到。他从前有幸只见过一次,便是几年前皇上章铭带当时宠冠六宫的贞妃娘娘出来游玩经过城门,贞妃手中握着的扇子,便是这样的。他当时好奇,打听了才知道那叫冰彻扇。

而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有南召国这样宝贵的东西,就算不是国师的朋友,也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

“姑娘快请,在下刚刚冒犯了。”

夏念见着这士兵满脸堆笑的样子,心中暗喜,松了一口气,只不过面上还是严肃的紧,问道:“我问你,国师府离这儿多远,怎么走?”

“姑娘若是走去,大约要一个时辰。”守卫见到夏念皱起的眉,立马殷勤说道:“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愿意为姑娘备马车,想必一炷香的时间应当能到。”

“好,那你赶紧准备。”夏念笑笑,微抬下巴,“放心,我会在国师面前替你说好话的。”

那士兵惊喜笑笑,急忙点头,立马招呼了一个底下小兵过来,让他为夏念赶快找一辆马车过来。

走了两日,三人的脚早已经觉得不是自己的了,尤其是夏念,之前那八日因为马车颠簸在路上就吐了两三次。到了南召国之后用那车夫留给自己的银子也只能找到一家寒碜的旅店勉强住了一晚,才稍稍缓过神来。

这次那守卫找的马车倒是好许多,铧陵城的路也宽敞平坦,因此三人坐在车里倒也觉得很舒适。一路南下,夏念早就觉得南召国比北翟暖了许多,却并不是热,似乎是个更宜居的地方。此刻她展开手中的扇子,扇面的图画如此遥远又如此清晰。

从去年十月中旬一别到现在,已经是半年有余。

夏念抚摸了一下那扇骨,冰彻如玉,她当初倒是不知道这扇子竟是这般名贵,也这般有用之物。她本以为这个人他不会再见,那日还那般可笑地送了香袋给他。如今再见倒是不知道付易安是否还能如往日自己接待他那般来接待自己。

那个人,清朗雅正,温和有礼。

“公主,你可有把握能说动国师?”伶秀看夏念看着扇面失了神的样子,不禁问道,“虽说国师此前待公主极好,可是毕竟涉及这军国大事,恐怕……”

夏念将扇子折了起来,眼见着自己的画像被一点点折叠起来,才抬头道坚定:“我没什么把握,毕竟我与国师交情并不深。可是我必须一试,这是唯一能救他的机会。”

银葵见伶秀与夏念二人皆愁眉不展,便插嘴道:“我觉得国师很喜欢公主,就是公主没看出来。当初国师连公主送的香袋都接的那样高兴。”

“那个香袋,只是赠礼。”

夏念想再记起一些半年前同付易安在一起的情景,可是使劲地回忆,似乎脑中印象最深的便是他一袭青衣,低眉浅笑的样子,还有他如水如雾般温润的举止和声音。

其余关于付易安的,她像是记不太清。

三人谈话间,国师府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