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爱吗？

其实她很不理解，她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做到碧落和魏道凌这种地步。

或者说，她没有这种能力。

甚至无法共情。

只觉得这种感情纯粹而珍贵，因为自己没有，所以稀奇。

爱别人胜过爱自己，若不是亲眼看到和亲自觉察，想想都觉得荒谬、难以置信。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东西无法用言语和逻辑去解释，所以楼絮告诫自己永远谦卑。

不要意得志满，小觑人心。

机关算尽，却输给情之一字。

………………………

妖界。

郁少棠一袭红袍站立在夜色里，墨发如瀑，带着轻微的卷曲。

背后是华丽非常、带着些狰狞气息的宫殿。

他肤色白的不像话，看着浓稠的夜色怔然出神。

周围的妖修们忐忑不安，不明白妖尊大人在看什么。

只觉得战战兢兢。

就怕妖尊大人一个心情不好，杀两只妖甜甜嘴儿，换换心情。

师妹，收到传讯符了吗？

妖界没有办法使用玉简。他怕传讯符被击落，还特意让妖护送到了边缘处。

郁少棠有些恍惚。

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完全的妖了。

师妹，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郁少棠有些难受了，不太能接受。

母亲留给他的人类血脉早已被蚕食殆尽。

只有他自己不会忘记，他是人类的孩子。

师妹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杀了好多妖修。

他不喜欢血腥的，但是他需要这些铺路。

师妹会体谅他的吧？嗯。师妹那么好。而且他又没有杀人。

郁少棠勉强地笑了笑。

妖修们偷瞄他，见他一脸阴郁，嘴角还勾着一抹笑意。

只觉得病态极了，比前任妖尊还吓人。

那个…如果不能苟活，只求！死个痛快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