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杀人灭口(1 / 2)

锦堂香事 浣若君 3116 字 17天前

就在东五所, 皇子殿中。皇帝与太后坐到了一处。

小皇子则顺顺溜溜儿的, 就爬到了皇帝膝头, 坐下了。

朱佑镇一手一环, 则把儿子抱的稳稳的。不得不说,皇帝父子,真是难得亲密无间。

人分两列。

陈澈并陈淮安, 罗锦棠一家子站在皇帝一侧, 而林钦, 则站在太后黄玉洛这一侧。

皇帝照例, 要给陈澈赐座的。

他道“来人, 给陈阁老搬张椅子来, 叫他坐下说话。”

等内侍搬来椅子, 陈澈却是退后一步,拱手, 他道“皇上,臣虽年迈,却也还站得住。不过, 老臣得求皇上一个恩典。”

“阁老但讲无妨。”

陈澈声音颇有几分颤, 是那种难掩的喜悦感“老臣家中有喜, 淮安家的内子是怀了身孕的, 今夜舟车劳动, 又还入宫跑了许久, 只怕她身体承受不住,能否, 将老臣的位子让予淮安家的内子坐了”

皇帝向来严肃古板,甚少笑的人,眼角顿时一皱“果真如此怀孕是大喜事,请陈家娘子不必拘于皇家礼仪,快快坐下。”

锦棠还莫名其妙的呢,毕竟她自己最清楚,自己并没有怀孕啊。

但身后的陈淮安于她肩上一摁,就把她给摁坐到了内侍递来的,包着黄色小牛皮的鼓凳上。

于是,满殿之中,除了皇帝和太后,罗锦棠就成了唯一能够坐着的那个人。

便不过小小一张鼓凳,可这是在皇帝面前,多少六七十岁的老臣也没有能够随意坐上去的恩荣。

陈澈与陈淮安俩父子站于她的身后,就昭示着,陈家并非一团散沙,而是一座坚实的堡垒了。

黄玉洛看在眼中,气的侧首扫了林钦一眼,那眼神再明显不过瞧瞧人家夫妻多么恩爱,你一年多来,枉作了多少无用事,又枉费了多少时机。

一袭黑色,暗压着银色绣纹的阔袖大衫衬着她白皙,标致而又妩媚的面庞,黄玉洛一脸哀慈“不过两个孩子起了些口角而已,佑乾也不过说了句气话。哀家是让人把那陈濯缨送出宫的,毕竟那孩子不知礼节,人也倔的荒,给皇子作伴读,怕是不太合适。

不过,哀家是真没想到,他竟是陈阁老家的孩子。既如此,哀家赏赐陈濯缨些东西,此事也就了了,如何”

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来着。

说着,她还侧首看林钦“林指挥使是负责给皇子们考核伴读的,此事他最清楚。林指挥使,你说呢哀家叫罗家娘子入宫,是不是因为陈濯缨不堪为皇子伴读的关系。”

恰就在对面,锦棠一双本来垂着的眸子忽而睁圆,目光直直就对上林钦的双目。

他站在她对面,褚衣衬着秀致的面庞,背微躬,唇角抽了许久,才道“本使可以作证。陈濯缨资质不够,确实作不得皇子伴读。此事,是本使最先发的令。”

照他们这一唱一合,分明一场针对于罗锦棠的谋杀,就变成了一场普通的,关于皇子陪读考核不成,而要被黜出宫的小事了。

但事实上,从头至尾,锦棠也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想要谋杀于她。

她对于危险的预判,全来自于上辈子那一回回,记吃不记打,跌过的跟头和绊过的跤。

她不期林钦居然会站到太后一侧去,要不是陈淮安压着,她立刻就得跳起来。

皇帝轻轻唔了一声,转而问陈澈“阁老的意思呢徜若您想把这孩子留下作伴读,不比林钦考核,朕准了就是。”

陈澈冷冷盯着太后黄玉洛,沉声道“老臣以为,太后和林指挥使这是在避重就轻,咱们今夜要议的难道不是,眼看入更,宫门却随意开启。

老臣家的儿媳妇,不过一个普通的无命妇人,居然能于夜里突破重重关卡,只身入宫,还闯进了东五所。难道说,黜退一个孩子,白日里不能办,就非要等到半夜三更”

皇帝对于这个任意打开宫门,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太后颇多容忍。

听陈澈如此一说,便他向来性子温默的人也有些受不了“母后,儿臣身为天子,尚且谨记宫门之规,中宫多少嫔妃,也无一人在行止中犯过错。您身为一国太后,在先皇已丧的情况下,难道如今是连宫门之规都不守了”

他这番话,好比直接骂太后身为寡妇不检点了。

黄玉洛气的面色发白,冷冷说道“并非哀家要等到三更半夜,而是一直负责给哀家送药的,一位姓袁,名叫袁俏的女子跪在哀家面前苦苦哀求,说那陈濯缨是自家的孩子,今夜必须带回家去,哀家受不了袁俏的哭求,才特意恩准的。

袁俏说来还是你们陈家的人,哀家为了陈家的孩子而枉开一面,到如今还成哀家的错了”

锦棠轻轻一声笑,坐于鼓凳上敛了一礼道“太后娘娘这话怕是说岔了吧。袁俏早在三年前就脱离了我们陈府,一直独自在外居住。

而且民妇曾听她提过,说自己在漕运码头开着间叫珍玉缘的脂粉铺子。那铺子里头所卖的阿芙蓉膏,据说吸食其烟息便能美容养颜的,那阿芙蓉膏,可是您家黄爱莲黄姑娘才有的东西。既这么说,民妇是不是也能认为,袁俏是太后您的人呢”